我们已经到群山之间,远远地可以看见,最高的山顶上萦绕着一团白雾,应该是肆虐的风雪。隐约可以看见一片白雾中有一座巨大的晶莹的城。我们在山脚挺足,这时天空已经有小片雪花飘落。
休眠的无音直接升华为银蛇冬眠,倒地不起。
车厢内很暖和,打开车门就是刺骨的冷风灌进来。董事用棉绒把银蛇裹起来,对车内的我们说:“源,玉辉,伊里,你们留在这里,阿黛尔,马车也交给你,带他们去最近的城镇落脚。”
我把这句话回放了三遍,啊咧,里面还是没有我的名字。
“躲什么。”董事一只手就把我拽出车厢,随后我悲伤的看见马车向温暖的南方驶去……
这叫什么?差别对待?
“有意见就提。”董事微笑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怎么表达来着,让微笑去远行,让心灵去哭泣。
我并没有准备棉衣,冻得牙齿打颤。半夏脱下他的黑色长袍披在我身上。长袍上还有他及其温暖的体温,我顿时感激不尽的望他一眼,下一秒变成喷泪:
你只穿了这一件黑袍吗!
脱掉长袍上身啥都没了啊……这真的可以么……
吃掉五斤肉饼折算成能耗也抵不上热量的丧失吧。
“保管好这个。”他把银蛇塞进我怀里,“还冷不冷。”
……你这么温柔会让我很受伤的!“你还是穿着……”我想把黑袍脱下来。
“我不会冷。”他的身上腾起一股热气,雪片在落在他肩头之前就瞬间化为水蒸气。我把手贴在他腹肌上,果然好烫手……
他一掌拍在我后脑上,“放手。”
我笑起来,把银蛇塞进怀里。黑袍看上去很薄但是裹在身上真的很暖和。
我们上山,有一条石板铺成的向上的小径。半夏走在最前面,石板上本来是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,但半夏走过之后留下的不是脚印而是一层水。热量真是强大呢,半夏应该是火系的妖兽吧?
我们走了有半个小时到达半山腰。这里有一块很开阔的平坦空地,还有几块巨石耸立。已经没有石阶路再向上了。
“时间还没到,”董事说,“等一会儿就好。”
半夏平伸右手,那几块巨石上腾现火焰融化积雪。火焰散尽后石头上干燥的连水渍都没有,待热气散尽后我才敢用屁股坐上去,就像是电热毯。
“这么熟悉,那么你先前是来过了?”我问董事。
“很久以前来过,”他点头,“但那一次是受到邀请,所以可以直接连接到达山顶,不必遵守这么多拜访的礼节。”
夜班的天空很黑暗,云层覆盖天空,指甲大小的雪花似乎几百年都不曾停过。
我张望四周,许多年老的针树林都已经呈现历史悠久的灼烧后的死亡状态,基本上残败不堪,而那些新生的树林都很年轻,展现出蓬勃的姿态。看着身下的岩石,也有着焦黑的焚烧痕迹。
“曾经有过火灾么?”我随口的提起。
我想到了【天使传说】中在风雪圣地神族与火族的交战——虽然只是变态至极的剧本啦,但似乎也可以考证一丁点的真实性……
“嗯?”董事微笑,随后点头,看着半夏。“半夏?”
半夏远远地站在一块岩石上背对我们,被束在脑后的长发凌空飘扬。其实他完全可以当做没听见,却是闷闷的回复:“别问我,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啊,你一直都在回忆吧……”
半夏没再吭声。
“他是怎么?”我有些不安的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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